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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小说欣赏》教案及阅读训练汇编第十六课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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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传:火树银花 |
审核发布:火树银花 |
更新时间:2011-3-10 6:5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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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小说欣赏》教案及阅读训练汇编第十六课时 微型小说欣赏 第十六课时 学习目的:揣摩微型小说创作技巧的特点。 重点:同时体会微型小说的精妙技巧。 浅谈小小说对生活的提炼和想象 文学创作同社会生活是紧密相连的,不管是长篇巨制还是精短之作,也不管是抒情、议论还是叙事,都是对来自于生活中的各种信息的刺激的反馈。生活每天都会给我们提供大量的信息和素材,怎样从中去提取有用的信息,并将它们综合加工成文学作品,是写作者需要面对的挑战。而这一挑战,在小小说的写作上又尤为突出。因为小小说容量有限,不能如长中篇那样广纳多种信息,并通过信息的累积形成厚重的质感和多层意义,构成一幅社会生活画卷。单篇的小小说,只能反映社会生活的某一个亮点或者某一个尖锐的矛盾,这就要求作者在写作时需要对信息进行提炼,做到题材的相对单一。这样看来,小小说在抓题材和对生活信息进行处理方面,同新闻报道其实是很相近的。例如它们都是以聚焦的方式对待素材或事件,都努力挖掘生活中或激动人心、或引人深思、或触目惊心的素材与事件,都努力将来自于生活的信息综合处理后尽快地反射到更广的层面,而且两者对材料的关注和处理都具有很强的平民性。 但小小说与新闻报道又有着本质的不同,在完成了选材进入创作后,我们又要尽量将小小说和新闻的距离拉开,而且要把新闻的写作模式剔除掉(因为新闻写作的模式化是反文学的。不过,借新闻模式而创作的新闻小说等,属技法运用,则又另当别论)。这是因为,虽然二者都需要对现实生活中发生的诸多事件进行筛选,但新闻报道要忠于事实,不允许有任何的推测和想象,所以对筛选后的事件采取的是直接拷贝;而小小说是用文学的眼光去看待素材,是对生活进行描写和反映,所以不能单纯地拷贝生活,而需要对筛选后的事件进行提炼和想象,才能让题材既立足于生活并概括生活,又能同生活拉开距离形成审美空间。正如加西亚"马尔克斯所言:“小说是用密码写就的现实,是对世界的揣度。小说中的现实不同于生活中的现实,尽管前者以后者为依据。”(见马尔克斯与门多萨的谈话录《番石榴飘香》)马尔克斯所说的“揣度”,我的理解就是创作中的想象。这种想象,是作者建立在自己的生活经历和生活经验之上,融入了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的艺术想象,所以既能在创作过程中丰满素材中缺失或不完整的信息,又能在作品创作出来后产生较好的阅读投射,让读者通过投射作用,把已知扩大到未知,把有限伸展到无限,以丰富作品的内在意蕴。很多优秀的作品,都体现出了对生活的提炼与想象。比如,我们可以来看看何立伟的《洗澡》。《洗澡》写一个陷于都市的紧张、忙碌与疲惫中的小人物“老何”,偶然从一条老街穿过时听到了一个旧式院子里飘出的琴声,于是此后天天下了班就从那儿过,听听琴。结果有一天碰巧被“老婆同志”路过看见,发现了“老何”每天迟回的原因。这样一个题材,可谓简单至极,如果只是叙述事情的经过,写出来只会平淡无奇。但何立伟却从琐碎的小事中提炼出了城市的节奏和脉搏,以及城市里小人物的存在状态,然后以艺术的想象深入“老何”的内心,提炼出了“洗澡”这一小说的灵魂。而且小说并不就此止笔,还进一步借“老婆同志”之口将心灵的“洗澡”同现实中肉身的“洗澡”对比起来,使小说弥漫出伤感的情调,在情感上深深地撞击着读者。从《洗澡》可以看出,对生活的提炼和想象,不仅帮助作者完善了故事,而且赋予了故事以审美和思考、延展的空间,达到了较强的阅读投射效果。可以说,在小小说的写作中,对生活素材的提炼和想象,二者任缺其一,都会影响到作品的深度和艺术感染力。 那么,在小小说的写作中,怎样完成这种提炼和想象呢?我们首先要明确的是,所谓对生活的提炼和想象,并不单指怎样寻找和处理素材,它还包括由写作者对生活的感悟和建立在感悟基础上的对生活脉动的敏感、自身的文化修养和知识结构对其眼界的影响、对社会发展趋势的了解与理解程度等多种因素所构成的将素材上升为题材的能力,所以这种提炼和想象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技术操作问题,而是一个综合领悟的问题。因此,对小小说作者而言,重要的不是怎样将生活中稀奇古怪的事件搜寻出来,而是怎样将内功(即以上所言之素质)练好,做到能敏锐地从生活中无数琐碎的细节里提炼出可以发挥想象的素材来,以避免小小说题材的死板和千人一面。文学作品固然要表现生活,但如果和生活没有丝毫的距离,只一板一眼地拷贝生活,就最多只能是社会文献。明人王骥德在谈论戏剧时所言之“剧戏之道,出之贵实,而用之贵虚”(见王骥德《曲律"杂论》),放在小小说的创作上,正是适用。一些大家熟悉的小小说作品,如许行的《立正》、白小易的《客厅里的爆炸》、修祥明的《房子》、罗伟章的《独腿人生》、孙方友的《蚊刑》、侯德云的《二姑给过咱一袋面》、刘国芳的《儒林第》等,以及海外作家如新加坡希尼尔的《认真面具》、梁文福的《滴》、林高的《相片》等,在题材的把握上,都体现出了上面所说的提炼和想象。 当然,我们说小小说对生活的提炼和想象是一个综合领悟的问题,并不是说它只能心领神会,而没有丝毫具体的技术手段可供参照。通过对一些优秀作品的分析,我们大致也可以总结出一些规律或方法来学习,如:移花接木--将一个具体的事件进行想象后置于另外一个素材上;素材相加--将不同素材平行使用在一个主题下,通过素材共性的累积彰显主题;以实就虚--以自身对社会生活的思考和感悟为神,充分运用想象改造题材,虚构故事,使小说情节虚而不浮;以及其它一些方法。但是,技术手段只能是一种参照,而不应成为一种规范或约束。在创作中,不管技术是如何的娴熟,最终都要依托于我们的想象力,才能让作品起飞,正如法国作家莫里亚克所言,“生活给予小说家的只是人物的素描、有可能发生的戏剧的雏形、在另一种情况下有可能饶有兴趣地发展的平凡的冲突。总之,生活给予小说家的只是一个出发点,他从这儿出发,可以走自己的路、不同于事件的实际进程的路”(见莫里亚克《小说家及其笔下的人物》)。对小小说创作而言,找到一个出发点并不难,难的是怎样不死板、不拘泥地走出接下来的路。小小说若能在扎根生活的同时,又能从生活的土地上飞升至生活的高空,其天地必将会更加迷人。我们期待着。 ○解读姚艺真的《钓金龟》 他,独自走在这条僻静的巷路里。超过一盏盏昏黄的路灯,他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 他就这样瞄自己的影子往前走去。当影子再次缩短的一刹那,他发现地上有一张绿色的钞票——刚才被自己拉长的影子遮住,所以没注意到。 他的眼睛一亮,一百块钱呢,不知是谁丢失的?如果是一个有钱人,那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要是失主是穷人,倒可以买几斤米呢! 如果是成千上万,倒可以送到警察局去招领,也算是拾金不昧,乐得做一桩好事!而这区区一百元,警察不会嫌太多事么? 管它呢,何必多管闲事!他继续往前走去,但脚步慢得多,好像那张钞票有一般磁力,把他给吸住了。 如果我不捡,还不是给别人捡了去?不捡白不捡,拿这一百块钱,买样玩具给小孙子,一定乐得不得了! 走了几步,他又转身走回头,那张钞票仍然躺在那里。他前后左右看看,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旁边有一扇门半开着,里面静悄悄地,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用脚尖摆动钞票,心跳得厉害,就是弯不下腰去。 怕什么,就是被人瞧见了,也以为我是在捡自己的钞票呢。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鼓足了勇气,俯身伸手去捡。 那钞票忽然动了,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起了风?他追上两步,还是没有捡到。 原来不是风,他看清楚了,那钞票是用一条细黑线系着,现在正被拉回那扇半开的门里去了。从门后传来一阵孩子清脆的笑声: “嘻嘻,真好玩,又钓了一只金龟!” 他感到脸上臊热,喉咙发干,不知如何自处。 《钓金龟》的情节描写: 一个香港老职员,独自走在这条僻静的巷路里。他的眼睛一亮,一百块钱呢,不知是谁丢失的?如果是成千上万,倒可以送到警察局去招领,也算是拾金不昧,乐得做一桩好事!而这区区一百元,警察不会嫌太多事么?他继续往前走去,但脚步慢得多,好象那张钞票有一般磁力,把他给吸住了。如果我不捡,还不是给别人捡了去?不捡白不捡,拿这一百块钱,买样玩具给小孙子,一定乐得不得了! 他用脚尖摆动钞票,心跳得厉害,就是弯不下腰去。怕什么,就是被人瞧见了,也以为我是在捡自己的钞票呢。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鼓足了勇气,俯身伸手去捡。 那钞票忽然动了,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起了风?他追上两步,还是没有捡到。 原来不是风,他看清楚了,那钞票是用一条细黑线系着,现在正被拉回那扇半开的门里去了。从门后传来一阵孩子清脆的笑声:“嘻嘻,真好玩,又钓了一只金龟!”他感到脸上臊热,喉咙发干,不知如何自处。 这个情节体现了这个职员脆弱的道德意识,终于成为孩子们钓竿上的金龟。这个情节还有着十分深刻的思想含义。 ○解读[日]星新一《雪 夜》 雪花像无数白色的小精灵,悠悠然从夜空中飞落到地球的脊背上。整个大地很快铺上了一条银色的地毯。 在远离热闹街道的一幢旧房子里,冬夜的静谧和淡淡的温馨笼罩着这一片小小的空间。火盆中燃烧的木炭偶尔发出的响动,更增浓了这种气氛。 “啊!外面下雪了。”坐在火盆边烤火的房间主人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 “是啊,难怪这么静呢!”老伴儿靠他身边坐着,将一双干枯的手伸到火盆上。 “这样安静的夜晚,我们的儿子一定能多学一些东西。”房主人说着,向楼上望了一眼。 “孩子大概累了,我上楼给他送杯热茶去。整天闷在屋里学习,我真担心他把身体搞坏了。” “算了,算了,别去打搅他了。他要是累了,或想喝点什么,自己会下楼来的。你就别操这份心了。父母的过分关心,往往容易使孩子头脑负担过重,反而不好。” “也许你说得对。可我每时每刻都在想,这毕业考试不是件轻松事。我真盼望孩子能顺利地通过这一关。”老伴儿含糊不清地嘟哝着,往火盆里加了几块木炭。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 两人同时抬起头来,相互望着。 “有人来。” 房主人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蹒跚地向门口走去。随着开门声,一股寒风带着雪花挤了进来。 “谁啊?” “别问是谁。老实点,不许出声!” 门外一个陌生中年男子手里握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 “你要干什么?” “少罗嗦,快老老实实地进去!不然……”陌生人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房主人只好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老伴儿迎了上来:“谁呀?是找我儿子……”她周身一颤,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对不起,我是来取钱的。如果识相的话,我也不难为你们。” 陌生人手中的匕首在炭火的映照下,更加寒光闪闪。 “啊,啊,我和老伴儿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中用了。你想要什么就随便拿吧。但请您千万不要到楼上去。”房主人哆哆嗦嗦地说。 “噢?楼上是不是有更贵重的东西?"陌生人眼睛顿时一亮,露出一股贪婪的神色。 “不,不,是我儿子在上面学习呢。"房主人慌忙解释。 “如此说来,我更得小心点。动手之前,必须先把他捆起来。” “别,别这样。恳求您别伤害我们的儿子。” “滚开!” 陌生人三步两步蹿上楼梯。陈旧的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两位老人无可奈何,呆呆地站在那里。 突然,喀嚓一声,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沉重的物体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房主人从呆愣中醒了过来,慌忙对老伴儿说:“一定是我们的儿子把这家伙打倒的。快给警察挂电话……” 很快,警察们赶来了。在楼梯口,警察发现了摔伤了腿躺在那里的陌生人。 “哪有这样的人,学习也不点灯。害得我一脚踩空。真晦气。”陌生人一副懊丧的样子。 上楼搜查的警察很快下来了。 “警长,整个楼上全搜遍了,没有发现第二个人,可房主人明明在电话中说是他儿子打倒的强盗,是不是房主人神经不正常?”“不是的。他们唯一在上学的儿子早在数年前的一个冬天死了。可他们始终不愿承认这一事实。总是说,儿子在楼上学习呢。” 谁也没有再说话。屋里很静,屋外也很静。那白色的小精灵依然悠悠然然地飞落下来…… 【附】逝去犹存的生命情结——《雪夜》赏析 陈其海 人间亲情是文学主题上永远不能抹去的一部分,作品叙述的是两位老人不肯承认他两的儿子已死去的事实的故事,传达了两位老人的爱子之深之切,而又由于生命与死亡的时空对立把这种亲情转化为失子之痛,令人潸然泪下。 作品在谋篇布局上非常精妙,可分为三步解读,步步递进,最后点题,结局出人意表。一步,作品开端并没有点明两位老人的儿子已死去,写的是两位老人不想打扰他们的儿子学习的情节,给人的意象是他们的儿子是一位勤奋读书的学生。至此,作品并没有掀起读者心中情感的波澜,反而会有一种感觉:两位老人是不是有点溺爱自己的孩子。二步,情节进入高潮,强盗的闯入给作品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一下子攫紧了读者的心扉,使读者萌发急速读下去的欲望:两位老人的儿子会不会被强盗捆住或者又会发生什么奇迹?此时读者的心中也只是担心老人的孩子的安危。第三步,强盗惨然跌落,读者这时可能会心生一种假象,强盗是被老人的孩子打落的,此时读者心中自然会升起一种大快人心之感。接着警察出现了,作品的意蕴也浮出水面了,“他们唯一在上学的儿子早在数年前的一个冬天死了。可他们始终不愿承认这一事实。总是说,儿子在楼上学习呢。” 作品中的强盗是作品的“见事眼睛”,是点开作品意蕴关键的一部分。作品的结局出人意料,落差感极强,使读者的心情有一种突然转变的奇特感受。如果没有这一点睛之笔,整篇作品将显得平庸无奇。读者也只有读到这里才能领会整篇作品的真正含义。此时的读者或许如篇尾所叙的那样“谁也没有再说话。屋里很静,屋外也很静”。再读一遍,作品又是另一翻韵味与感受。 作品的另一个亮点是以平淡的故事环境写极其哀痛的人间真情。作品通篇没有着眼一个“哀”字,甚至还用了一些平静、温暖的意象。如“悠悠然”、“静谧”、“温馨”、“火盆”等,但当读者读完作品之后,这些意象都会蒙上浓浓的哀怜。这是意象在特殊情感体验下的对比作用。 作者能写出如此震撼人心的作品,决非凭空想象,而是作者对生命细节的亲切体验。“两位老人始终不肯承认他们的儿子已死去的事实”的这种情感体验,写的正是社会的大观,是真真切切的生活感受。作者通过文学艺术化的手段,将这种情感内核外化为人物的行为方式而表现的淋漓尽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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