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根
(永州市粮食干校, 425000 )
上个世纪 80 年代,全国开展了民间文学三套集成活动,调动文艺大军广泛深入地搜集整理,出版民间文学。我有幸参加了这一活动,并被邀请编辑零陵地区三套集成。在这次活动中,我第一次接触到了柳宗元在永州的民间传说。当时,我感到惊讶,一位封建社会的文人,在他死后居然被老百姓奉若神明,广为传颂,经久不衰,这种情况是不多见的。在众多的传说中,柳宗元完全被神化,他已经由人上升到神了,由普通的文人,成了人民大众的救星,成了老百姓心中的太阳,光彩四射。他死后,大家在他生前的居住地修了一座庙祭奠他的英灵,将他奉为柳子菩萨(永州的老百姓称神为菩萨)。每年的 农历七月十三日 柳子庙里锣鼓暄天,唱大戏,摆大祭,为他庆贺生日,祝福寿诞。
那么,永州老百姓为何如此敬重柳宗元呢?在他生时敬他为先生,在他死后敬他为神灵,这又是为什么呢?原来,柳宗元贬来永州后,时时处处为老百姓着想,为大家办事。
那时官府对老百姓横征暴敛,横行乡里的黑恶势力欺压人民,弄得整个社会暗无天日,民不聊生。面对如此黑恶现实,柳宗元挺身而出,为民仗义执言,为民请命申冤,他挥笔写下了《捕蛇者说》,指斥当朝苛政猛于虎,赋税毒于蛇,喊出了老百姓心中的愤懑。他还写了许多指责时弊的时文政论,创作了大量揭露统治者罪行的寓言和诗歌,为老百姓说了话,让大家扬眉吐气,获得了肉体和精神上的解救。当时永州的老百姓深深感到柳宗元是他们的大恩人,大救星。于是大家将他救苦救难的事迹口碑相传,演绎成流传广泛、经久不衰的民间故事与传说,构成了生动感人的民间文学。
在众多的有关柳宗元的传说故事里,柳宗元的形象高大威武,有着一副忠肝义胆,满身正气,满怀菩萨心肠,为弱小者打抱不平,刺讽贪官污吏,揭露社会黑恶腐败,表现了一个正直仁义的文人品格,令人可亲可敬。
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柳宗元生为人杰,死为鬼雄。鬼雄即神也。
在老百姓的口碑传说中,柳宗元修毕方塔,镇住了火鸟,平息了火灾;柳宗元射死了大蟒,射杀了鱼妖,救了好多人的命;柳宗元治理冉溪,改善生态,为大家创造了美好的生活环境;柳宗元驱赶瘟神,为穷苦人施药治病;柳宗元断案,伸张正义,打击邪恶,为弱势群体撑腰;柳宗元诉文镇妖怪,扫荡邪佞,还老百姓一个清静的生存空间;柳宗元以正压邪,严惩贪官污吏,地痞恶霸,让劳苦大众免受欺压,获得人身自由,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如此等等,柳宗元以其人品和文才而成了大家仰慕与尊重的理想人物。
因此,柳宗元离开永州后,老百姓对他念念不忘,把他幻想为神,为他修庙,为他设祭,为他弦歌,为他颂扬。正如柳子庙门前的那副楹联所写的:黄蕉丹荔春秋报事,山水来归福我寿民。柳宗元把自我融入了老百姓之中,与他们心心相印,感情相通,血肉相连,完成了生命和时间的超越,永远活在了人民大众的心中,从而获得了永生,成为了不朽。这在普通文人来说是多么地难得,又多么地了不起。因此,可以说,柳宗元的不幸铸成了他的大幸。
似乎可以这么设想一下,在柳宗元来永州做员外司马时,站在他前边的那些刺史、长史、别驾、通判以及那些正司马都到哪里去了?莫说后人不知,就连当时的人恐怕也缺乏认识,知道的不多,至今也就难以找到有关他们的文字记载,唯独柳宗元赫赫有名,入神入化地永远活在历史之中,成为大家熟知的柳子菩萨,成为一方山水的神灵。
柳宗元是幸运的,他将自己献给了永州山水,他就与永州山水同在;他把自己的心献给了永州人民,他就与永州人民永存。
柳宗元的为人为神,对那些自称人民公仆的官员们也是一个极好的教训。那些一味地以权谋私不为老百姓作主的官员,哪怕你如何地权重位高,最终要成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必然要受到历史的惩罚,而且永远会受到人民的唾弃和责骂。因为人心是不可侮的,历史是不可欺的。
柳宗元是被人民大众捧上神坛的。
唐朝阔 先生词二首
青玉案 ·相逢
相逢又在潇湘渡,苦涩雨,黄昏路。欲破阴霾相向诉。断肠分手,几番凄楚,相视泪如注。 春风送暖花千树,山鸟枝头唱新谱。休道寻常儿女务,一窗清水,两只鹦鹉,人傍溪边住。
钗头凤 ·寄伊人
黄昏柳,香谷酒,夜风吹雨难呷口。窗情火,离情恶,个中滋味,谁能读破?默!默!默! 独难守,漏声旧,梦残丝断人空瘦。晓云过,今非昨,游魂西断,此身孤寞。坐!坐!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