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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云人物素材刘亮程（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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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传：火树银花 |
审核发布：火树银花 |
更新时间：2011-1-10 12:26: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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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人物素材刘亮程（六）
㈥因为遥远，所以真切
——读刘亮程散文
这是我懂事以来，绝无仅有的一次阅读体验。--题记
1
中国是个散文大国，几千年来人影绰绰，杰作连连。而刘亮程，更是一个惊奇，一个意外。他的人，他的文字，就像是他笔下的一棵树，一朵花，一片草一样，在那宁静而遥远的村庄里，在那朴素而寂寞的时间里，静静矗立，默默蛰伏。读他的文字，真是一种绝无仅有的体验，虽身处繁华都市，神却早已飞到了那遥远的村落。在这里，一个人不会比一棵草更高贵，一本书不会比一堵墙更深邃。在以人为本的今天，在以人类为主宰数千年的世界里，刘亮程把自己放在泥土里，放在风沙里，放在了漆黑的长夜里，放在亘古的日出月落中。把自己交给大自然，像一棵树一样，看着这辽阔的大地，这并不容易。用刘亮程自己的话说：接近平凡比接近高贵更为艰难。
是的，文以载道，我们总是期待在文字中窥见生活的秘密，但结果并不如意。当我们以一种哲人智者的身份出现在生活里，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我们是不是因此而更加困惑不已？相比当下诸多的美文，我更喜欢听刘亮程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的那些狗，树，还有虫子。这一切让我感受到生活的熨帖和实在。也许是人类思考太久了吧！世界在拥挤的词汇中变得疲软。倒是把自己从一个救世主的圣坛上释放下来，化成一颗卑微的石头，眼前的一切便会鲜活不已，真切不已。
2
一个人只有放下了身姿，才会看得见许多他先前看不到的事物和景象。这就像我们只有蹲下来，才能走进孩子那黑亮的瞳仁深处。刘亮程蹲下来了，且在一个猪羊远比人多的小村庄蹲了下来。于是，他看见了狗的一生，看见了爬满身躯的小虫，看见了身后的花开，看见了母鸡下蛋，看见了村庄上空袅袅的炊烟......
也许会有人说，这琐碎的絮絮叨叨于人生有何意义？但谁又能说，生活原本不是这个样子呢？生活中所谓的教义和哲理又怎能远离这细碎的一切而独立存在呢？放下刘亮程的书，我会时常凝视着窗前的树，回望着每日路过的小摊贩，以及经常散步到我房门前的那只小猫咪......我惊讶我这才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这才开始体会他们于我生命的意义。
我们都是有着明确目标的人，有理想，也有追求。但谁又能肯定，那每日匆匆忙忙上路的我们，是不是和那个有着好马，好车夫，且盘缠丰盈的郑国人并无二异呢？刘亮程的散文，让我对眼前的生活，产生了怀疑。
3
且让我们把那高贵的身躯放下，让目光不再四处游离，在刘亮程那遥远的村庄里，我们会看见什么？
"......对这些小虫来说，我的身体是一片多么辽阔的田野。就像我此刻爬在大地的这个角落。大地却不会因为瘙痒和难受把我捉起来扔掉。大地是沉睡的，他多么宽容，在大地的怀抱中我比虫子大不了多少......"（刘亮程《与虫共眠》）
虫子是微小的，目光因小小的虫子也聚于一点。而就在这一个虫子这么大的点里，我们发现了生命的真意：在宇宙的洪荒里，我们不比一只虫子重要多少，也从来都像一只虫子一样，与之共眠在这宽容的大地，从未被抛弃。无论是在哪个年代，或那个地点，人类其实都没有理由目空一切，抑或自离自弃。
我曾在麦地看见了一只当搬运工的小老鼠，它仰面朝天朝天躺在地上，四只紧紧抱着几支麦穗，另一只小老鼠用嘴咬住它的尾巴，当车一样拉着它走。
......
老鼠应该有这样的好收成，这也是老鼠的地方。
......
我们喜庆的日子，如果一只老鼠在哭泣，一只鸟儿伤心流泪，我们的欢乐将是多么的孤独和尴尬。（刘亮程《老鼠应该有一个好收成》）
在一个自识者眼里，老鼠和人是没有区别的。它们和人一样，在大地上辛苦地工作，寻找着自己的一口粮食。刘亮程笔下的老鼠让我看到了一个劳动者的艰辛和可敬。这让我不由得重新看待一些事情来。关于老鼠，还有一些我们为之唾弃的动物，它们原本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或一畦草地，或一弯滩涂。它们在自然界的生物链上辛苦地劳作，小心地活着。直到一天，土地被开挖，野草被烧光，无处可去的它们只有偷生于人类不齿的阴暗角落，偶有露头便遭人人追打，且被冠名曰"害"。我想，这样的事情，在整个生物界，也只有人类才有此智慧和能力吧！
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和谐社会”，什么时候会有一个“和谐大地”，“和谐自然”呢？到那时候，老鼠自己有个好收成，不再为“害”人类，鸟儿不再流泪，我们的欢乐也不再孤独和尴尬！
4
无疑，刘亮程给我的触动和改变是深刻的。当我们众多的人拥堵在城市的马路上时，他一个人打点行装去了遥远偏僻的村落；当我们在眼花缭乱的媒体中纠缠不清时，他已经躺在草地上对着一朵小花微笑......
这是一种对所谓文明的逃离，这是一种对工业拼装的拒绝，这更是一种对生命的体验和回归。刘亮程和他的花草虫牛，还有我们每一个自己，其生命的体验都应该是清晰而独特的，只是我们已被太多的文明包裹，我们太在意自己的权利和智慧，而把自己和这个世界层层隔离。从这一个角度来看刘亮程，他无疑是遥远的，陌生的。每当我穿越那车流虎视眈眈下的红绿灯口时，我都会想起那在田野里四处奔跑的童年，我们都来自某一个村庄，曾是某一头牛，某一只狗的好朋友。
而这一种感觉，终究渐渐清晰，慢慢真切。因为刘亮程，还有他那《遥远的村庄》。非常感谢复旦大学出版社，为老师和学生编辑出版了这本书，她让众多在网络和游戏里长大的孩子，开始思考和记忆土地，开始走出钢筋水泥的樊笼，看看泥土里的蚯蚓和小蚂蚁，并感叹生命是多么可爱，又是多么地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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